[赞]2024年国家统计局的一组数据,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全社会对人口问题的关注。
全年死亡人口1093万,出生人口仅954万,139万的差额让我国人口负增长迈入第三年。
更令人警觉的是,复旦大学张震教授、中国人民大学李强教授等专家通过研究指出,这并非短期波动,而是人口结构深层变化的信号,一场规模空前的死亡高峰正在逐步逼近。
这场高峰不是偶然,而是这三大因素交织的必然结果。
历史婴儿潮
新中国成立后,社会稳定了,医疗条件慢慢好转,老百姓终于不用再担心“养不活孩子”,一场持续多年的婴儿潮就此拉开序幕。
1949年到1958年是第一轮婴儿潮,那时候全国每年平均出生2100万人。
农村里流传着多子多福,其实更多是现实需求,孩子长大就是劳动力,能帮着种地、喂猪,分担家里的重担。
哪怕中间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,1963年出生人数还是冲到了2954万,创下新中国成立后的新高。紧接着1962年到1975年的第二轮婴儿潮更猛,每年平均出生2600万人,整整14年,几乎每个家庭都添了好几个孩子。
那时候的婴儿潮,后来变成了推动中国经济的“人口红利”。
改革开放后,这些孩子长大成人,成了工厂里的工人、工地上的建设者,靠着庞大的劳动力群体,中国慢慢成了世界工厂,中国制造的标签贴满了全球商品。
可谁也没想到,半个世纪后,当年的劳动力大军会集体迈入老年,成为死亡高峰的主力军。
专家在《中国人口死亡高峰的特征与演化机制》中提到,出生队列的基数决定死亡规模。
简单说,当年生得多,现在老了,自然离世的人就多。
比如1963年出生的近3000万人,到2040年就满77岁,进入高龄阶段,1975年出生的人,到2050年也会年满75岁。
这些群体陆续进入“高死亡风险期”,直接让死亡高峰的基数变得庞大。
更关键的是,当年为了控制人口过快增长,国家实施了计划生育政策,总和生育率从高位降了下来。
这一政策虽然稳定了总人口,但也让后续的年轻人口“断了档”,现在20-40岁的劳动年龄人口,比当年的婴儿潮一代少了不少。
一边是庞大的老年群体陆续离世,一边是新生人口补不上来,死亡高峰的轮廓就这样越来越清晰。
长寿时代的“甜蜜负担”
现在不少家庭出现了长寿老人,可很少有人意识到,全国范围内的寿命延长,正在让死亡高峰变得更突出、更持久。
新中国成立初期,我国人均预期寿命只有35岁,那时候缺医少药,一场感冒、一次难产都可能夺走生命。
而到2023年,这个数字已经涨到了78.6岁,翻了两倍还多。
江苏启东、南通等地的百岁老人越来越多,2020年普查时启东有185位百岁老人,南通更是多达1236位。
这背后是医疗技术的进步,疫苗覆盖让孩子少生病,癌症、心血管病的治疗手段越来越先进,是生活条件的改善,老百姓不用再担心饿肚子,饮食讲究“营养均衡”,重油重盐的习惯慢慢改掉。
同时也是社会保障的完善,养老金、医保让老人敢看病、能养老。
可长寿带来的不只是多享几年福,还有老年人口基数的急剧扩大。
数据显示,2024年我国60岁及以上老人有3.1亿人,占总人口的22%,80岁以上老人超3600万人,比2020年又多了一大截。
专家说:“存活率提升就像把死亡时间往后推,可推得越久,积累的老年人口越多,最后集中离世时,高峰就越高。”
比如2000年时,60岁老人的存活率还比较低,很多人没等到80岁就离世了,可到2023年,60岁老人的存活率比2000年高了11个百分点,更多人能活到80岁、90岁。
这些“长寿老人”虽然让家庭多了团圆时光,但从社会层面看,他们的存在让死亡高峰的持续时间变长了。
原本可能10年结束的高峰,现在可能要延续20年甚至更久,对医疗、养老资源的消耗也随之增加。
这就是长寿带来的“甜蜜负担”,人人都想长寿,可当千万人同时长寿,社会就得面临更大的服务压力。
死亡率下降与结构失衡
如果说婴儿潮是基础,寿命延长是推手,那死亡率的下降和人口结构的“倒金字塔”,就是让死亡高峰更集中的关键。
新中国成立初期,我国死亡率高达20‰,那时候不仅老人离世多,婴幼儿夭折率也高,很多孩子活不到5岁。
可现在,死亡率降到了7.76‰,尤其是婴幼儿死亡率,随着疫苗普及、妇幼保健完善,已经低到了历史最低水平。
21世纪以来,我国死亡人口主要集中在两个阶段,一是婴幼儿期(但占比越来越低),二是60-90岁的老年期。
简单说,现在很少有“白发人送黑发人”,更多是“自然老去”,可自然老去的时间被推迟到了老年,就导致所有死亡压力都集中到了老年群体。
2024年,我国劳动年龄人口(15-59岁)占比60.9%,虽然还是主体,但老年抚养比已经升到了22.5%,意思是每5个劳动年龄人口,就要养1个老人。
更直观的是人口金字塔形状,以前是“下宽上窄”,年轻人多、老人少,现在是“上宽下窄”,老人多、年轻人少。
这种结构下,死亡人数自然会超过出生人数,而且差距会越来越大。
更让人担心的是连锁反应,老人多了,养老金支出就多,2023年我国养老金支出占GDP的10%,而且还在涨。
医疗需求大了,医院床位、老年科医生不够用,甚至连殡葬都成了问题,北京、上海有些墓地价格涨到10万,普通家庭直呼“死不起”,殡葬用品需求激增,还可能出现天价服务。
这些问题不是孤立的,都是死亡率下降、结构失衡带来的“死亡集中效应”。
如何缓冲死亡高峰冲击
面对这场不可避免的死亡高峰,专家们没有只谈“危机”,更给出了贴近老百姓的应对方向,不是喊宏大口号,而是解决“养老难、看病贵、死不起”这些实际问题。
首先是让老百姓死得起,规范殡葬市场,现在一二线城市墓地紧张,有的地方甚至出现“炒墓地”的情况,政府已经开始出手,推广生态葬,比如树葬、海葬,既环保又省钱。
让老人“养得好”,完善养老体系,不是所有人都想去养老院,更多老人想“在家养老”,这就需要社区发力,建养老驿站,提供助餐、助浴、上门护理服务。
现在年轻人帮社区老人服务,等自己老了就能兑换服务,这种互助模式很受欢迎。
同时,国家也在扩大养老机构建设,但更注重小型化、社区化,比如在小区里建嵌入式养老院,老人住得近,家人探望也方便。
然后是让年轻人“敢生孩子”,补充人口基数。
死亡高峰的根源之一是“年轻人口少”,所以得解决年轻人的生育顾虑,比如延长产假、给育儿补贴,有的城市每月给二孩家庭发2000元补贴,发满3年。
比如建更多公立幼儿园,解决入园难、入园贵,还有落实弹性工作制,让父母能兼顾工作和带孩子。这些政策可能不会让生育率立刻反弹,但能慢慢缓解少子化,为未来的人口结构补点血。
死亡高峰不是“遥远的社会问题”,而是每个家庭都会碰到的事,可能是帮父母找养老院,可能是给孩子办入园手续,可能是面对亲人离世时的殡葬安排。
应对它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方案,只需要让老人能安安稳稳过日子,让年轻人不用为“生老病死”愁眉苦脸,让每个生命都能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段路。
这或许就是面对死亡高峰,最朴素也最实在的破局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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